第94章

　　方白和江林这哥俩各自抱着一摞子宣传单在一个人流量不小的路口一份份儿地发着，江林嘴里叼着一根烟回头看看地上扔得到处都是的宣传单，咂咂嘴说道：“我就不明白了，这发的有什么用，最便宜的一套也得几十万，这里都是普通人，谁买得起？”

　　“万一有个……嗯，也不一定。只是提高知名度罢了，还不如租几块大广告牌打广告，这样城里谁都看见，也省事儿。”

　　“估计是怕花钱吧，人力最便宜，反正我们闲在那里背材料，不如撵出来干活。我还准备卖个几套赚点提成佣金回去给林鸽买点值钱的礼物，顺便出去旅游玩玩。”

　　“嗬！你挺有信心的呀，刚才你可是说不好卖的。”

　　“实不相瞒，我小姑手上是有不少投资固定资产的客户，到时候都会给我，我只要接待好签签合同就行，不过也不多就是了。”

　　“卧槽！还有这好事儿呀？怪不得你愿意来，原来能赚钱。”

　　“所以呀，没看我比在原来那里卖力多了。你小子别担心，美女总裁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关系到时候你业绩也不会差。”

　　方白心想于露自己家卖房子还要找江燕茹帮忙找人买，看来这江燕茹维护大客户关系确实有独到之处。这方面得好好学习学习，世纪天城项目虽说做好了之后前景非常好，但是自己还年轻以后总得做别的工作，方白可不想干个物业经理干一辈子。那天江燕茹一下拿了于露十几万的佣金把方白给震惊了，这还是朋友之间的优惠价，算是意思意思。眼下欠了一屁股债的方白，就是想要多赚点这种快钱尽快还债。

　　“我估计，我有点难了，本来派过来就是学习运营的，营销是次要方面。于露怕是会让我多做做案场工作，熟悉方方面面的整个流程。唉！对了，你小子怎么不去背材料呀？不是说今天不会，不让下班吗？”

　　“这个我忘记告诉你了，刚才吃过饭你和美女总裁在一起秀恩爱的时候，婧姐跟我说你前女友出去开会了而且开完会还有饭局，所以下午就没事了。再说我看她心思全在你身上，根本也顾不上我们这些小鱼小虾。”

　　“别胡说了，我现在情况你是知道的，真的是内忧外患，别看于露这次来，其实是查我的岗，我就告诉你吧，刚才差一点我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方白想起于露进门的时候，自己才摆脱掉陈倩，不然被她进来撞见，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想到这里方白又是一阵子烦闷，便拿着宣传单一个人向一个方向走过去，也不在乎发多发少了，只想在这街上逛逛，看看街景。

　　这时候迎面过来一个穿着房地产中介模样的年轻人，两人都捧着一摞子纸互相看了一眼，方白倒还没认出来，那位却一眼认出他来。

　　“你不是方总吗？怎么你原来是同行呀？”

　　“你是……”

　　“方总忘记我了，之前你来我们店里面挂了一套别墅，后来没几天就卖了，当时这事情传遍了整个京州的房地产中介行业呀。我估摸着就是你自己找了个客户，呵呵，果然是同行。怎么样这笔佣金一下子就发达了吧。”

　　方白本想解释一下，但是想想算了，把自己身上才印好的星耀城名片给了一张给他，说道：“我现在在这里卖商铺，你说的那个别墅其实是我们老总找的客户成交的，我根本也没拿什么佣金。你看我还不是在这发单吗，以后同行要互相照应着才是。”

　　那人接过名片瞧了两眼，又拿了方白的一张宣传单瞧了瞧问道：“你这卖一套给多少佣金？”

　　“这个有销售提成，具体多少还没定下来。”

　　“要不你回去问问，我也回去问问我们店长，要是佣金合适我们店里可以帮忙推推。”

　　“真的假的？这可是商业性质的，不是住宅。”

　　“不瞒你说，我们其实手里有这样的客户，都是手上有几个钱，想买个商铺投资一下，一铺养三代又能收租又能升值，投资固定资产还是不错的。我看你这个盘子区位还可以，未来是有大发展的，周边的二手房价格一直都在涨，有学区有地铁，就只有你们这一个商业体。”

　　方白一想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要是如这个中介所说的那样，自己找客户也不必愁了，只是后面怕是要一直待在案场，不然就出去多跑跑这些中介公司，让他们给自己推广。不过还有个重要问题，就是佣金怎么算？是不是要签合同？江燕茹会不会同意这种营销方式？这些问题都是要解决的。

　　“你也给我张名片好了，这个我是要回去问问，如果可以的话到时候我就联系你们。”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方白这下才算是和真正的从业人员取到真经了，发单不能见人就发，这里虽然热闹，但是都是出来逛街的，没人有欲望多看这传单一眼，扔得满地都是就是证明，去居民区效果都比这好。还有光是这样发也没用，还得要肯拿传单人的电话，肯给电话号码的都是稍微有点意向的，回去可以打电话约过来看房，只要能来就是有希望成交的。这才是地推的真正意义，方白这样想着，合着大几十号人天天出来发传单都是做无用功。

　　和这人分手之后，方白也不打算再发了，回去就看到江林早早地就开始偷懒，坐在那里叼着一支烟，左右手各拿一瓶可乐冲着方白举得老高。

　　“刚才我小姑打电话过来，让咱俩回去说是有事情要说。”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呀！”

　　“不是等你吗？我还以为你小子变成工作狂了，谁知道都没发完就回来了。”

　　“嗨……别提了。走，回去再说吧。”

　　方白把可乐一拿抓着江林就往回跑，他心里想的是今天陈倩不在，自己可以早下班回去，可以和于露一起约会，已经好久没机会和于露亲热了，一想到这里心就痒痒起来。

　　回到售楼处，直接去了江燕茹的办公室，到门口这俩没进去，里面不少人正听着江燕茹说着什么。

　　江林找个地方坐下来问道：“到底怎么了？你说回来说的。”

　　方白没想到江林会盯着这件事不放，就把遇到中介的事情和江林说了一下。

　　江林听明白后说道：“这倒是个办法，公司是有这种案例的，但是费用是个问题。以前都是和甲方协商增加营销费用，或者把自己提成分出来给中介公司或者渠道公司。一般营销费用是各吃各的回扣，那是固定的，甲方只要房子能卖掉就不会管你费用的事情，只是这事儿得几个领导和财务他们一起拍板。”

　　“哎哟，你这不是懂挺多的吗。看来这几个月你没有成天摸鱼什么的。”

　　“你也不看看我跟的什么人，本事没有，见识有呀。开会做记录，回头我还得整理一遍，收发邮件什么的，事情其实也不少。我跑出来找你，找林鸽可都是事情不完走不了的，真当我不好好干呀。”

　　两人正说着话，江燕茹办公室里面的人陆陆续续出来了，这俩就赶紧进去，江燕茹把手上的电话放下说道：“你俩发单发到什么地方去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江林立刻回答道：“跑挺远的，主要考虑消费人群的购买力，才跑了比较高档的社区去发。不过小姑，我看这发单地推基本都是无用功，招的都是大学生大专生，你让他们干这个大材小用了。”

　　“那又怎么样？每天有人出钱养你们，不干活就发发传单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对了方白，你……嗯，于总要你调个岗位，我也不知道你能做什么，你自己说说想法吧。”

　　“我……”

　　方白一时想不出自己应该去哪个岗位，才来几天也不熟悉，更加不知道哪个岗位合适自己。

　　这时候江林突然插话：“方白说他想去跑渠道，这样就不用天天回公司打卡了。就是不知道公司这个项目开不开渠道出来。”

　　“真的？”

　　江燕茹一愣，有点好奇地看着方白，她下午其实和于露聊的就是这个，于露想让自己公司和星耀城签一个总渠道的合同，然后搞分销渠道由自己来操盘渠道这一块。于露信心十足，知道江燕茹自己手上客户不少，到时候要是就这样走了案场实在是可惜，如果开了渠道这些客户一旦成交，那渠道佣金就是额外的收入，而这笔钱可以从于露公司走出来，这样一块大蛋糕就这样做成了。

　　而下午讨论的时候，也是江燕茹提出来的，事先于露都没想到此事儿，而方白却自己提出来，那么这个方白倒是个人才了，不过也有很大可能是于露事先给他通过气了。方白点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只是他这方面实在是经验不足，流程什么的基本都是凭空想象，只有思路是对的。

　　听完了后，江燕茹笑了笑说道：“这样吧，我们公司已经决定和你那个……于露合作，我写个报告给甲方批下来就可以了，甲方着急清盘退场，营销费用肯定会有，只是多少的问题。”

　　“那个营销费用就是佣金吧？”

　　“现在中介成交一套房子理论上能收2.4的佣金，但实际也就是0.8到一个点的样子，中间事情还不少，做贷款、过户还有各种疑难杂症，拿这个钱不算多。现在一套房百来万他们也就赚个万儿八千的，但是我们这里不一样，起码一个点，只要把客户带来案场就可以，后面什么都不用管，成交了合同一签就能结佣，多省事儿呀。”

　　方白这会儿差不多听明白了，之前江林说得对，看来公司是要把所有销售方式方法全部用上了，争取开个好头。江燕茹也确实是这个想法，不过她开渠道也是为了自己能旱涝保收。方白自然也领会不到她深层次的意思，只是觉得自己只要不用来这售楼处怎么都行，再能多赚点小钱钱是最好。

　　“江总那怎么说？”

　　“你这两天先还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等我报告批下来，再开始看看怎么做，到时候我会找人带你几天。还有江林这事儿你也得参与，方白在外面跑，你在案场专门接待渠道过来的客户。”

　　江林立刻点头答应，江燕茹这才打发两个人出去。方白一出来就发现于露不在这里，打个电话过去一问，原来有事情先走了。方白有些沮丧了，本来今天准备好好和于露在一起聚聚，这下泡了汤。其实于露招呼都不和方白打是急着跑回去准备开渠道的事情，这是能赚钱的事儿她要回去好好准备一下。

　　方白一下班就连忙带着江林往于露公司跑，准备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和心上人在一起，半路上被白霜雁一个电话给叫了回去。江林气愤地被方白半路扔下车，看着一溜烟地跑远的奥迪车气得直跺脚。不过幸亏方白没去不然恼火的就是他。因为江林自己到了城中村之后，就见到林鸽在前台等他，公司里面就剩下她一个人，于露早就不知去向。

　　“你怎么才来呀？不是说下班早，方白送你吗？”

　　“这小子是个妈宝男，被一个电话叫回家去了，不过应该是家里面装修的事情，不管他了你们今天没开会吗？”

　　“开什么会呀？新来的经理成天忙的不见人，于总今天来一下说开会，最后也没来，领导成天都不知道干什么。不过我觉得挺好，不干活有人花钱养。”

　　“啊！今天没开会呀？我去，方白幸好没来，不然也扑空了。”

　　“唉，对了，方白那个前女友后来怎么说的？”

　　“方白那小子把自己和美女总裁的关系公开了呗。”

　　“噗……”

　　林鸽把一口茶水喷在了地上，江林立刻又是抽纸又是拍后背。

　　“姑奶奶呀，你可悠着点，咱们的日子还长哪。”

　　缓过神来的林鸽打了一下江林。

　　“呸！老娘好好的哪。哎哟妈呀！你以后别一下子搞个大新闻直接冲击我好不好。”

　　“好好好，就这么说吧，今天你们美女总裁特意来了一趟售楼处，给方白送了爱心便当，等着方白吃完还亲自拿去洗碗，那个方白就坐那儿像个大老爷们似的抽烟等着，在售楼处抡圆了装了一回犊子。”

　　“哈哈哈……”

　　林鸽一边指着江林一边笑得气都喘不过来，想骂他又笑地说不话来，还在脑补着方白坐那儿等着于露给他洗碗的样子，然后更加笑得厉害。

　　“江林你这个死东西，说得真的假的，笑死我了……哈哈哈……我们公司的老总和总经理跑你们售楼处去秀恩爱，啊哈哈哈……”

　　“不就是去断绝那天你看到的那个前女友的念想吗，当时我也想笑，真的很好笑，没想到美女总裁也有吃醋的时候，两人秘密交往了这么久，就因为这个事情公开了。”

　　“好了，说说你的事情吧，什么时候买车呀，都看好了也问好了。老是坐方白的车也没意思，我不是虚荣的女孩，只是你自己之前的积极性那么高，怎么现在没动静了？而且订了车也不是马上到手，还要等一个多月，你正好把驾照拿到手，我看你最近也不怎么去驾校了。”

　　“不是工作忙吗，才换了地方，我小姑说了这里不比总公司，好好做是能赚到钱的。你也看到我培训那么忙，也就是今天能早点下班了，以前我哪次不是早早地就跑来找你。”

　　“我看你就是三心二意，做事情和我谈恋爱都是这样。”

　　“怎么又扯到我俩身上来了，我不是一心一意地对你吗，买车的事情后面再说，我爸爸意思也是我们现在还年轻，买个车回来除了出去玩用处也不大，等我结婚了，再给我买个好的。”

　　“结婚呀……”

　　“结婚是急了点，我还没玩够，哪有一毕业就结婚的。”

　　“反正我也……”

　　“嗯——”

　　“我有点着急！”

　　“哼！那随你便吧，对了这两天我去刘柳那里看方案，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钟婷？”

　　江林一身冷汗就下来了，也不知道林鸽有没有看出来自己的不对劲儿，还有他也在猜测林鸽话的真假，他和刘柳还行，但是刘柳好像不知道自己和林鸽的关系。不对，林鸽这一问刘柳肯定能猜出来了，江林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是有，怎么了？你认识她吗？”

　　“我不认识，就是随口问问。还不快走！”

　　林鸽其实也不知道具体的事情，但她确实去问了刘柳，之前江林的感情史。上大学的时候刘柳不知道，知道的方白，但是也不可能说，只好旁敲侧击地盘问刘柳，刘柳被缠得没办法，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只好说了有个女孩好像对江林有意思，那自然是钟婷了。不过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两人一天都没有交往过，那天弄树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江林一个晚上是提心吊胆满腹心事地把林鸽给应付过去了。方白这边是因为白霜雁开会回不来，他必须要回家去看看水电的情况。白霜雁平时都是两点一线，加班最多是固定的一月一个盘点，一般延迟半个小时就回来了。今天真是奇怪了，方白自己下了面条吃过了还没回来，发了消息回复还在开会，方白就想母亲的博物馆其实都是赝品，原本镇馆之宝那几件青花后来都送市博物馆去保存了。就算有人过去全砸了，也赔不了多少钱，所以她们这个会开得很不同寻常。

　　方白想想下楼开车跑去博物馆接母亲下班，谁知道那博物馆早就大门紧闭上锁，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发了信息白霜雁也不回复，方白心里有些烦闷了。

　　就在他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居然是陈倩，犹犹豫豫地接了起来。

　　“方白，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你在哪儿？”

　　“我不认识这里，他们几个男的喝过酒跑去潇洒了，我去趟洗手间出来就一个都不在了，真是的！不像话！”

　　听着陈倩的语气十分的委屈，方白没来由地一阵子心疼。跑一趟接她回来倒是没什么，只是确实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陈倩就说了附近靠着老城墙。可是京州市偏偏又是全国甚至全世界把古城墙保存最好的城市之一，绕城一周的二十几公里古城墙让方白根本无法判断陈倩位置的在东西南北。

　　也不知道是陈倩喝酒了变糊涂了，还是怎么了，她居然忘记了吃饭地方的名字。方白也有些着急，不过他马上脑子也灵光起来，京州城墙虽然范围广大，但是有饭店的也就那几个地方。

　　“你吃饭的地方是不是还靠着一个大湖？”

　　“好像是的，白天来的时候看外面一湖的荷叶。”

　　“那好吧，你就在那里等我，我过来接你。”

　　方白这下明白了，这不就是同泰酒家吗，这家饭店是京州人都知道，而门口也没有招牌只是挂着一副木头雕刻的大对联。不过方白也明白陈倩是故意的，同泰酒家那里又不是什么人烟稀少的地方，陈倩有嘴问个路，打个车不可能回不去。只是都问了这么半天了，这会儿方白也不好不去。

　　陈倩今天开过会后，确实是和几个领导吃饭，其中还有江燕茹参加，江燕茹在吃饭的时候就向甲方汇报了开渠道的情况，甲方这边倒是不置可否，只要能快速回款什么手段方式只要不违规就无所谓。具体细节让江燕茹出方案就行了。陈倩倒是听出这里面的情况，尤其是江燕茹看她的眼神让她察觉到了一丝不自然。这个倒是江燕茹的问题了，原本她和陈倩关系还行，真是没想到居然是方白的前女友，此时用八卦的眼光去看陈倩也是自然而然的了。陈倩长得是真不错，容貌秀丽的一张校花脸，身材窈窕，胸部高耸，大长腿。虽说比不上于露，但也是美女，这个方白可以的，前女友虽说不能和现在的于露比，但也是一等一的人才，江燕茹暗自想着。

　　方白那天没来，陈倩后来就知道是直接向江燕茹请的假，那么这个方白一定和江燕茹关系不一般。江燕茹也是个美女，而且轻熟御姐范儿，陈倩这样的小女生立刻对这种职场美女产生了敌意，结果今天于露的到来让陈倩彻底泄气，也就不再对江燕茹有敌意了。

　　不过陈倩还是从方白对自己的态度看出，方白并没有对自己完全忘情，只是现在的女友太漂亮了，让方白一时鬼迷了心窍。所以今晚她故意喝了点酒下去，然后婉拒了单位司机送她回去，说要自己逛逛街。人都走光了在坐在同泰酒家的大堂打电话给方白过来接她，而且故意不说地址，哪里知道方白居然一下能猜到地方。见他进来的时候陈倩还是忍不住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是真的酒精起了点作用，她踉跄地扑在了还没注意到她的方白怀里。

　　方白紧张地看着周围，这里他认识的人可不少，陈倩的突然袭击让他十分的尴尬。好在胡乱一扫没见到熟人，连忙把陈倩给架起来出了大门。方白的车停在停车场，他没打算开这奥迪车送陈倩回去，在门口打了一辆车送她。

　　陈倩上车后总算是从方白的怀里抬起头来。

　　“你对这里挺熟悉的，一下就知道地方了，来得真快。”

　　“你喝了多少酒？怎么这个样子了？”

　　“我喝酒是心情不好，我心情不好你应该知道原因。”

　　方白就知道这事儿非得赖到自己身上，只是此刻的陈倩还是依偎在自己的怀中，让他不忍心去再说她什么。想起之前自己觉得和她关系失去希望的那段日子，他倒是能理解陈倩的感受。窗外的街景变幻万千，方白的不回应让陈倩心里一阵子烦闷，想打开车窗透气，可是外面的尾气更加令人作呕，陈倩一边咳嗽着一边迅速按下电动车窗的按钮。司机知趣地打开了车里的换气，过滤过的新风让陈倩稍微舒适了一些。陈倩看着这座繁华热闹的城市，联想到了方白以后和别的女人结婚生子生活在这里的场景，立刻无端的生出好多惆怅和烦恼来。

　　方白侧目看着陈倩的侧颜，此时陈倩那带着点忧郁神情的白嫩俏脸被车窗外闪亮的霓虹灯弄得变幻莫测，这种美以前从来没有出现在陈倩的气质里，让他不由得看入了迷。此时他想到了未来，看着这个和自己度过几年天堂一般大学生活的女友，和自己分别后，将来说不定会找到另外一个爱的人，他突然心里也有了一丝不舒服。

　　司机才把车停到了宾馆门口，方白还在付钱的时候陈倩已经径自下车了，她似乎有些魂不守舍，连包都没有拿，这让方白十分地担心，他连忙拿起包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