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于露急着回家也是因为家里有一大堆东西要收拾，她怕母亲一个人忙得太辛苦，要回去帮帮忙。回到家就看到忙了一上午的林叶秋已经把家里弄得大差不差了。

　　客厅地上已经铺上了卡通地垫，琪琪正在上面玩着方白给她买的玩具，于霜则坐在一旁一边看着电视机一边看着她，林叶秋待在厨房忙碌着什么。于露原本冷冰冰的家现在已经充满了烟火气的温馨，她没有打扰正在玩地入迷的女儿，先走过去看了一眼妹妹的脚，于霜见姐姐来看就把脚抬高稍微摇晃了一下说道：“姐，二号我就要拆线了，你说带我出去旅游我能去吗？”

　　“拆了线就差不多了吧，要不你一个人在家里养伤？”

　　“我不，大不了我搞一副拐杖走起。”

　　“干脆坐轮椅吧，你们吃过了吗？”

　　“吃过了，你要是没吃饭就让妈给下面条。”

　　林叶秋从厨房出来说道：“露露，你过来。”

　　“哎！”

　　于露进了厨房，她家的厨房虽说不小，但是比不得那别墅的大厨房，林叶秋现在就觉得很不习惯，没有了以前那种挥洒自如的感觉。

　　“露露，这几天我累得不轻，过节你说出去玩我就不去了，在家里休息两天，等你们回来一起过中秋节。”

　　“真的不去呀，你不去我带着孩子和受伤的妹妹就是两个累赘，方白要和同学聚会也不能一起去，这下不是旅游而是受罪了。”

　　“那就不去吧，省得累到你，没吃饭吧，我下饺子给你吃。”

　　“嗯，我吃十个就够了。还是去吧，琪琪生下来后我都没带她出去玩过。”

　　“那随便你，有个事情我要告诉你，元宵浮起来之后还要小火煮个几分钟才行，不然就不会熟，水饺要我教你下吗？”

　　“水饺我会，其实我主要就是下水饺吃嘻嘻。妈，我好好和你学做饭，我给你打下手吧。”

　　“出去出去，这厨房一点点小，两个人都有点转不过来，再说下个水饺能有什么下手好打的，在外面等着吃就行了。”

　　这边方白中午也没吃饭，拿早上剩下的两只鸡蛋给垫巴了一下，吃过饭就把人给都放走了。困意上涌就关上大门到后面小睡了一会儿，一觉到下午才起来，这时候公司的人早已经走光，方白一人检查了电闸开关和所有的门锁，尤其是后面仓库。仓库现在已经装好了防盗门和窗户栏杆，方白全部检查完才最后一个离开了公司。

　　把发的福利全部放进奥迪车的后备箱里面，现在是经理的方白多发了一份儿本地着名卤菜厂生产的小包装熟菜。月饼也比普通员工高档一些，方白把东西放好，今天说好去接母亲下班，便开车去了母亲单位那里。到的时候还没到下班点，他就把车停到外面路边，自己进去找母亲，没想到门口买票的那位女人居然还能认出方白。

　　“这是白小妹的儿子呀，快进去吧，你妈妈还在瓷器那里。”

　　“谢谢阿姨。”

　　“嗯嗯，真有礼貌，多久没看到小白一下都这么大了，听你妈说已经上班了。是来找你妈一起回去的吧。”

　　“那什么，阿姨我先进去了。”

　　白霜雁看到方白来了，立刻停下了手上的事情。

　　“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下班来接你吗，今天放得早，我就先来了。”

　　“那你坐会儿，我给你倒水喝，吃不吃水果？我这里有香蕉和梨子。”

　　白霜雁拿自己的杯子给方白倒了白开水，方白拿了一根香蕉剥了皮吃了起来，白霜雁在一旁给他削梨子，看方白三口两口就把一根香蕉给吞下了肚子，并且伸手去拿第二根，便说道：“你慢点吃，香蕉是凉性的不能吃多。怎么？肚子饿了？”

　　“嗯，中午就吃了两个鸡蛋，现在有点饿了。”

　　“怎么不把四个全吃了？”

　　“还有两个给同事吃了，晚上我们吃什么好吃的？”

　　“不想弄了，菜也没买，出去吃点吧。”

　　“那我请你吃好的，过节我们公司发了红包给我，我领你去吃上次那个牛排怎么样？”

　　“那个呀……不是太想去。”

　　白霜雁想起上次和儿子的暧昧经历，脸上微微一红不自觉地就拒绝了去那家牛排馆。方白想起同泰酒家，心想小时候母亲曾经带自己去过一次，后来舅舅带自己去过一两次，不如就去那里吃。

　　“妈，我请你去同泰酒家吃汤包吧。”

　　“那里呀……行吧，就是有点远了。”

　　白霜雁把削好的梨子给了方白，自己起来出去洗洗手和水果刀，等她回来，方白一边咬着手中汁儿多肉脆的梨一边说道：“我不是开车来了吗，过去很快的。对了，妈你过节休息几天？我可以开车带你出去转转。”

　　“我这博物馆一到过节人就多，哪里能放假？也就一两天的调休，还不一定能指望得上。我今天呀，给你舅妈打了电话，想跟她说中秋节不过去的事情，谁知道被她一通说得我又不好不去了。”

　　“那就是去舅舅家过节了，要不要买点东西带上？对了单位发的福利要不就给他们吧。”

　　“粮油带着不好看，有一盒月饼就行了。到时候再到超市看看随便买点什么白惠文爱吃的。”

　　两人聊着天时间就差不多了，方白提着母亲单位过节发的水果出去放进车子的后备箱。白霜雁惊讶地看着方白居然换了一辆车，而且这奥迪车她也知道是大几十万的好车。

　　“这怎么不是早上的车了？这车好贵的呀。”

　　“这个才是公司给我配的车，贵是贵了点，主要还是为了公司撑门脸，不然开个一般的车出去有损公司形象。”

　　“你看看你现在成天公司形象，都把公司当成自己家了。这林叶秋真是放心，把几十万的车给你一个孩子成天到处开着跑。”

　　方白把白霜雁的车门关好，自己钻进了驾驶座，把车发动了起来，清凉的空调风吹出两人顿时觉得十分舒服。

　　“妈，我早就不是孩子了，是人家委以重任的公司经理。”

　　方白话才说完就被白霜雁用手把他有些乱的头发抚了几下给理顺了。

　　“你呀，永远是我儿子。”

　　方白伸手去阻止母亲的爱抚，却不想一把抓住了母亲的手。那手掌温热，不像于露的手冷冰冰的。方白抓在手中觉得好舒服，一时竟然舍不得放开，直到白霜雁自己抽出手，还顺手打了一下他的手。

　　“好好开车！”

　　这句话方白听得十分耳熟，于露有时候坐前面被方白抓住小手也会这样对他娇嗔，只不过于露不会挣脱任由方白和自己十指相扣，然后靠在方白的肩膀上面，听着音响里面放的歌和方白一起哼唱着。方白偷偷看了一眼母亲的侧脸，白霜雁此刻也正看着他，她很少坐小车，偶尔一次也是坐出租。她此时觉得自己儿子熟练的操纵方向盘，把车子开得既快又稳而且口中还跟着收音机里面哼着粤语歌儿，开车开得很是潇洒。

　　“还是我儿子有本事，车都开这么好了，也越来越帅，是个成熟大男人。”

　　方白没有做声，只是跟着收音机唱着《真的爱你》白霜雁把头靠在了方白的胳膊上面，方白差点就习惯性地把手放上母亲的大腿上了。连忙中途改变方向握住了排挡杆。

　　“妈，你夸我夸地都膨胀了。之前工作太忙我回来得少，以后我就尽量回来住。”

　　“嗯，马上夏天过去了，等我装修好你就回来住新房子。这段时间我要去外面找一个单间短租个一段时间，到时候家里装修搞得一塌糊涂不能住人。”

　　“哦！那住的不习惯怎么办？”

　　“有什么不习惯的，也就一个多月，熬一熬就过去了。装修的时候你要多回来，我一个女人家不好弄。装修队已经找好了，包工不包料，一万多块钱的工钱，买材料要自己去买。”

　　“那个别先决定，今天我和物业的人说过了，他们节后给我回话。”

　　“嗯，我也没有说定，你那边靠不靠谱呀？”

　　“还行吧，同事家装修都是找他们。”

　　方白把车开进同泰酒家前面的停车场里，下车带着白霜雁就进了酒家的大门。那个大堂经理早就看到方白那辆奥迪车了，迎上来招呼着方白和白霜雁进了一个小包间，白霜雁坐下说道：“你还别说，我虽然来吃过汤包但是从来没上楼坐过雅间儿，这里很贵吧。”

　　“还行，只要不点海鲜就不贵，这里的经理我认识，所以雅间儿不算我最低消费。”

　　“认识人了都，我儿子到底现在混社会了，你怎么不点菜呀？”

　　“哦，我刚才让他按照两个人的标准上。这里是我们公司定点接待客人的地方，今天我自己掏钱吃，不是公款吃喝。”

　　“哼！就是吃林叶秋一顿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方白心想母亲今天还不错了，没提起于露的事情。只是她对林叶秋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好像很密切，又好像有什么矛盾。搞不懂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方白想起自己也曾经问过林叶秋，可是林叶秋却也总是岔开这话题。

　　“妈，你看这能看到湖景，现在的季节荷花已经败了，荷叶还很茂盛，风一吹就千摇万摆煞是好看。”

　　白霜雁站在窗口看这难得一见的风景，不禁脱口而出：“一湖素莲叶，风来水珠落。”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

　　方白看着母亲今天穿的绿色的长裙，不由得也脱口而出。白霜雁脸上一红，嗔怪地瞪了儿子一眼，把包一拿说道：“我去上个洗手间。”

　　方白尴尬地看着母亲出去，想想刚才母亲本来发白的脸色突然就红了起来，正好应了自己的刚才的诗句。突然心中一动，出来招呼服务员给加了一道木瓜炖雪蛤。

　　白霜雁回来的时候，菜已经上了上来，那个经理安排得不错，都不是家常菜。大煮干丝、松鼠鳜鱼、美人肝还有两道时蔬，方白开车不能喝酒，就上了一扎热乎乎的玉米汁。

　　“小白这几个菜不便宜吧，我看我们两个也吃不了，不如退一个。”

　　“菜都上桌了怎么退，再说这分量不大一定吃得完。”

　　“那不行就打包。”

　　“还没吃就要打包，后面没菜了，就这么几个快吃吧，再等就凉了。”白霜雁只好动起来筷子，方白给她倒满一杯玉米汁递过来，这鲜榨的玉米汁热乎乎的满满全是玉米味道。

　　白霜雁喝着觉得好舒服，至于菜肴她觉得口味不错，只是淮扬菜系在京州实在是太普遍了，加上生理期的缘故食欲不是非常好。每样尝了几口就放下筷子，看着方白一边在那里吃。方白见母亲放下了筷子连忙也放下筷子，过去给母亲把玉米汁续满。

　　“怎么不吃了？是不是不合你口味儿，要不我把菜单拿来给你点自己喜欢吃的。”

　　“我今天胃口不太好，所以才让你别点那么多菜。”

　　“那不行就打包吧，我再吃会儿，早点回去看看晚上会不会放国庆礼花。”

　　“行吧，吃完了早点回去，晚上电视台还有晚会可以看。”

　　这时候一个服务员敲门后进来了，给白霜雁端上一份木瓜雪蛤，还有两笼汤包和两份鸡汤。

　　“怎么还有呀？”

　　“这个木瓜雪蛤是我特意给你点的，我看你……哦是怕你没胃口，就加了给你补补身体。”

　　木瓜雪蛤入口清香甜润，白霜雁知道这个是补女人身子的，可是被儿子体贴入微的照顾生理期让她又觉得非常不适应。自己独身生活了这么多年，之前的老方对自己也没有这么体贴过，如今却被儿子照顾得像一个小女人幸福。

　　吃过饭方白去前台买单，白霜雁提着两个打包盒跟着过去想看看这顿饭到底多少钱，吃的是不错，但还是心疼儿子花钱。方白看了一眼账单一起四百多，便放下准备拿钱包，白霜雁正准备去拿账单看一眼。却被柜台里面伸出一只手把账单拿了回去，白霜雁抬眼一看真是来的时候对他们客客气气那个大堂经理，只见他扫了一眼账单对方白说道：“方经理，这顿就免单了。”

　　“这怎么好意思？”

　　方白把钱包掏出来抽出几张钞票。

　　“收你钱怎么能行，你们是我们的大客户，现在我们这种类型的馆子生意都是靠你们几个老主顾撑着。免你单的主我还是能做的。”

　　“不行，我这顿饭一定要付钱，你都给我小包间了，再说你们是国营的馆子不能这样。”

　　“那……那打个六折，不要再和我推辞了，凑个整数收二百块钱吧。”

　　方白没办法再推辞，便拿出烟发给那个经理抽。白霜雁见只收了儿子二百块钱，心里就松了一口气，见儿子和人说话便先自己到了门口。

　　“你这是太客气了，下次要还是这样我就不来了。”

　　“别呀，方经理你不来我们生意岂不是做不下去了，以后请人吃饭尽管来我这里，不然就是看不起我。”

　　“我怎么敢看不起老哥，过两天我还要在你这里请客，到时候还要麻烦老哥帮忙安排。”

　　“那个没问题，到时候一定帮你安排好。对了这位是谁？”

　　“是……我一个亲戚。”

　　方白不由自主地说话声音小了一些。

　　“不会你女朋友吧？”

　　“啊，不是真的不是，那什么你忙吧，我就先走了。”

　　方白把烟头按进了旁边的烟灰缸里就要告辞，那个经理一挥手说道：“过节了，这里一盒月饼还有我们店里自己做的盐水鸭和叫花鸡跟速冻的汤包你带些回去尝尝。”

　　一个服务员提着几个盒子就出来了。方白又要推辞，但是那经理不由分说让服务员给送到方白的车上去，白霜雁听到后面的说话也回过头来。

　　“方白。”

　　“哦，没事儿的，你先去车那里等着我。”

　　“嗯，好的。”

　　白霜雁听话的自己出了门，方白到底没推过人家，那个服务员一直给他送到了车上。方白只好把后备箱开开把东西放进去，看来下次再来的时候要带点礼物回赠这个会来事儿的经理了。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方白把车子发动起来后打开了车大灯。白霜雁看着方白没急着开车而是先看手机，便说道：“那个人很巴结你，就是因为你们在这里定点吃饭吧。”

　　“嗯，每个月都要吃不少钱，来吃饭的时候都是我签字，其实他用不着这样，去哪吃饭都是林阿姨一句话的事情。”

　　“签字权也是一种权利，林叶秋信任你，你可不能假公济私。”

　　“放心吧，这些事情我都会回去给林阿姨说的，要不然人家也不会信任我，别说这个了，公司买东西办公用品过我手的钱比这个多多了。”

　　方白刚想倒车突然发现白霜雁没有系安全带，好像之前她都没有系安全带。便过去伸手帮助母亲系上安全带，身子一侧过去两人脸就离得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白霜雁本能地闭上眼睛。方白看着母亲的红唇在蠕动着，他手上已经够到了安全带扣，犹豫了一秒钟就想分开，可是这时候白霜雁的微张的嘴唇呼出一股热气，全部喷到了方白的脸上，这口气里面还带着她刚才吃木瓜雪蛤的香甜气息，方白立刻一阵子陶醉，那带着奶香的气息大半部分被他吸进了胸腔里面。他马上面皮一紧，脸上像有一股火燃烧了起来一样滚烫。

　　白霜雁只觉得自己的嘴唇被碰到了，那触电一样的感觉让她立刻知道发生了什么。白霜雁不敢睁开眼睛，似乎因为这样就可以逃避掉被方白偷吻了的事实。好在那触碰没有太久就结束了，也许只有一秒钟，但是白霜雁觉得的自己被吻了很久，直到‘啪嗒一声方白扣上了安全带，她才清醒过来，只是不愿意睁开眼睛，此刻她的心情就像一叶扁舟在狂暴的大海上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前进。

　　方白的车开始动了，他先倒出停车位然后驶出了停车场，白霜雁眯缝着眼睛偷看着儿子，而方白此时正神色如常的开着车，路灯的亮光从前挡风玻璃随着车子的前进把他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小白？”

　　“嗯？”

　　“没什么……”

　　白霜雁疑惑得想难道刚才只是碰到了方白的脸，儿子并没有亲吻自己的嘴唇？要是这样就等于母子间什么越界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想法让白霜雁心中安定了许多，却又有了一些失落感。她扭头不去看此时心潮澎湃的方白，白霜雁并没有看到方白的额头上面挂满了汗珠，他正努力地克制自己狂跳的心脏。这是他第一次在母亲清醒的情况下亲吻母亲，之后白霜雁一点反应都没有刚才偷眼看自己也知道，他以为母亲要说什么，等了好久都没有开口。方白打开了音响，里面正好放着一首英文歌《离家五百里》。

　　这首歌方白很是熟悉也很喜欢，只是自己英文歌一直唱不太好。没想到一边的白霜雁居然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而且唱得很好，那种乡村民谣味儿十足。一曲结束，方白放下方向盘鼓了几下掌。

　　“妈，你唱得真好，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唱英文歌。”

　　“这首歌还是因为你的缘故我才学会唱的。”

　　“我的缘故？”

　　“那时候你刚到外地上大学，我都去火车站送你，每次你走了之后我都会在车站等一会儿，车站的广播总是会放这首歌，那时候听得很好听，我就找到了一盘磁带。”

　　“然后你就学会了？”

　　“嗯，我没想到看磁带上面的歌词翻译居然那么哀愁。每次你上学刚走的时候，我总是会听听这首歌，久而久之就会唱了。”

　　“是呀，这首歌的歌词确实听了让人想家，想你。学校离家的距离好像也是五百多公里，这距离不是很遥远，但也是个遥远的距离……”

　　白霜雁听到方白说想你的时候，心中一阵子悸动，她看向眼睛看着前面的一边开车一边倾诉着的儿子，他说着那时候初到外地对家和母亲的想念，也许这些早已和白霜雁说过……

　　到家母子二人提着大包小包地上楼，前两天的疲惫和缺觉方白还没有缓过来，一回家彻底放松下来的他就感觉自己好累，白霜雁打起精神来把东西给收拾了一下。

　　“盐水鸭和叫花鸡好像是真空包装的，可以放几天，不如中秋节带去给你舅舅。”

　　“嗯，加上那个月饼一起，我再买一样水果就行了。”

　　“两盒月饼送哪个？”

　　“我们公司发的不如同泰酒家的，而且这个包装漂亮一些。”

　　“那行，粮油什么的就留下自己家吃。”

　　“嗯，家里你说的算。”

　　方白洗过澡穿着背心和大裤衩出来看到母亲给他在卧室里面铺好了地铺。

　　“妈，我自己来就行了，你不舒服就歇歇。”

　　“都差不多了，你自己找枕头和毛巾被，要不你盖被子吧，这也算是秋天了。早晚凉还是可以的，对了你的铺盖我给你洗过晒好了，要不要带过去换？”

　　“那一套已经不要了，现在公司睡得都是新的。”

　　“那你也要记得洗洗晒晒，不然会滋生螨虫。”

　　方白的铺盖其实都是林叶秋给新买的，而且林叶秋说过和白霜雁一样的话，自己也是在公司的时候白天会趁着太阳好洗换床单。方白只想早点睡觉，把地铺搞好后就直接躺下了。一时还睡不着是因为这会儿白霜雁去洗澡，他得抓紧时间和于露发几条短信。于露今天强打起精神被林叶秋指使着干了一下午的活，林叶秋总是觉得这里不顺眼，那里要添个什么让于露给记下来，后面出去采购。

　　结果忙了一下午，晚饭依然吃的水饺面条，于霜也是瘸着腿带孩子带了一天，到晚上于露才有时间和方白发短信联系一下，方白把带母亲去同泰酒家吃饭的事情和于露说了，于露埋怨方白直接签单就行。可能这两天都没有好好吃饭了，于露听方白说拿了盐水鸭和叫花鸡不由得自己也有些想吃。

　　方白放下手机决定明天跑一趟于露家送一只盐水鸭和蜜汁桂花藕过去，反正有车上午跑一趟很快的。那三个同学方白也干脆都联系了一遍，再次确认时间，这下方白就踏实了，想到过两天就能见到那哥仨心情好了不少。他觉得有好久没和他们见面了，其实也就几个月时间，方白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出现了那天堂一般的校园。他开始疯狂地想念着那斑驳破旧的后门，绿茵场的草香味儿，宿舍的烟味儿还有一个个熟悉的人……

　　白霜雁洗过澡来到卧室的时候，方白已经睡得很沉了，她在方白身边坐下来看着儿子带着微笑的睡相好像在做着梦。她把毛巾被给方白盖好后，忍不住地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