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京州市的老城区北部有一个着名的广场，广场上树立了一尊高大的铜雕像，雕像纪念的是京州市解放后人民政府的首任市长，同时是开国元帅之一，百年之后京州市，在这里树立起他本人的铜像来永远纪念这位为国家，为人民出生入死，呕心沥血奋斗了一辈子的人民英雄。

　　广场的东侧有一家同泰酒家，八角形的古风六层建筑，百年老店，经营着淮扬风味的菜肴面点，最有名的是鸡肉汤包，这里的汤包乃是五十年代一位苏州师傅在这里自创的苏式点心。

　　原名就叫鸡肉汤包，口味是苏州的鲜甜口，很是受京州市民的欢迎。被老百姓们叫顺口了就变成了汤包，一笼八个，小巧玲珑，方白小时候被家里大人带来吃过几次，时隔多年再度前来，发现这里一切都没变，还是那个老样子。林叶秋认识这里的大堂经理，直接被带到了包间里面，这八角楼的建筑形制让包间开窗就能看见城墙侧面的后湖，此时湖中千亩荷花随风摇摆，风景极佳。

　　方白陪着林叶秋过来是因为昨天老孟电话过来约了今天见面，地点是林叶秋定的，一早就带着方白和琪琪来了这里，此时方白正把汤包弄破放掉里面卤子，弄碎了喂给琪琪吃。

　　“小白，你别给她吃太多了，待会儿还有别的菜要上。”

　　“琪琪不是爱吃吗，你看她一口接一口的。”

　　“这孩子没想到居然爱吃鸡肉汤包，回头带几笼生的回去。”

　　“干妈，于露姐真的来不了呀？”

　　“她那里的事情更加重要一些，而且才去请假也不值当。这个事情有我在就行了，无非是看看合同，看看老孟倒底卖什么关子。”

　　正说着话，老孟已经带着石丽丽进来了。

　　“哎呀，嫂子，好久没见了，越来越漂亮。”

　　“孟总才是气色好，最近身体挺好的呀。”

　　“老了，老了，这个是露露的女儿吧？哎呀，都长这么大了，真是不愁长，只愁生，哈哈哈……”

　　“还不太会叫人，不然就有人叫你孟爷爷了，呵呵呵。”

　　老孟似乎是有备而来，石丽丽已经从包里拿出了红包递给他。

　　“来，这是爷爷的见面礼，满月酒、一百天、周岁都没办，孟爷爷给你全补上。”

　　林叶秋推辞道：“酒都没请，怎么还要给红包，老孟你别这么客气。”

　　“这怎么行呀，我是长辈呀，见了小辈都是喜事儿，怎么能让小辈空手哪。”

　　老孟不由分说把红包塞到琪琪的粉红色围裙的口袋里，接着老孟又把手上的另外一个红包顺手塞给了抱着琪琪的方白，然后拍拍一脸惊愕方白的肩膀。

　　“上次露露说你是嫂子的干儿子，当时没准备，今天补上，我老孟不能让别人说我没有礼数。”

　　“孟叔叔，这不太合适吧。”

　　方白捏着那厚厚的红包有点不知所措。林叶秋按了他一下，说道：“好了，好了，拿着吧，你孟叔叔是个要面子的人，推来推去不好看。”

　　老孟笑道：“都改口叫我叔叔了，说明这个大侄子已经拿我当自己人了，那么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今天中午喝一杯，就当嫂子请过我了。”

　　“好呀，好呀，小白把我带的那瓶酒拿出来，老孟我可是早有准备的哦。”

　　方白拿出一瓶茅台酒，然后出门招呼服务员走菜。等待多时的八个凉菜上了桌子，方白研究了下才打开了酒，拿着盒子盖看向老孟，老孟一摆手说道：“不用送的杯子，让服务员拿大杯子来，今天就咱们爷俩喝点吧。”

　　没一会儿，两只白瓷酒杯被端了上来，方白把酒倒上，林叶秋带来的茅台估计是有年头了，开瓶就一室皆香，就连两个女服务员也不禁嗅了两口这茅台酒香。

　　林叶秋一把按住正要先向老孟敬酒的方白说道：“小白先别忙喝酒，老孟这瓶酒是老于留下来的好酒，存了快十几年了，咱们不如先把事情说完，再慢慢品尝这陈年佳酿如何。”

　　“行！就听嫂子的。”

　　老孟放下酒杯，石丽丽早已把一个文件夹拿了出来，递给老孟，老孟没接而是一歪头，石丽丽就走过来给了林叶秋。林叶秋把文件夹打开，里面的内容熟悉无比，就是自己和于露商量好的结果，老孟一个字都没改，只是排头换了，林叶秋抬眼看着老孟。

　　“就这么决定了？”

　　“既然嫂子和大侄女都决定了，我一个大男人总不能像菜市场一样讨价还价吧，就按你们的意思办，不过说定了就定下来，所有事情就按你们说的办。”

　　“这样吧，我原则上同意了，但是老孟你知道的……”

　　“嫂子你放心，这上面的条款肯定是要你们家大小姐最后定夺的，我有耐心等，你看上面的公章签字都有，你们什么时候盖章都行。只是别让我等太久了就好，你看一个礼拜怎么样？”

　　“还是挺着急的呀，我还不知道露露能不能这么快定下来……”

　　“这样吧，嫂子我明天要出趟差，大概一个礼拜，等我回来，我再联系你们如何？”

　　“那就暂时定下来，等你回来我们就联系。”

　　“行！可以喝酒了吧，你家这茅台酒，我可是早就知道的，那时候老于向我炫耀过，只可惜……”

　　方白连忙站起来向老孟敬酒“孟叔叔，今天很感谢，我敬你一杯。”

　　“坐下喝吧，老于和嫂子一直都想要个儿子，你是好小伙子，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干了吧。”

　　这茅台是酱香型，方白有点不太习惯这口感，但是这酒的价格和年份在这里，方白只能认为好酒就是这样的。

　　林叶秋有些心事，拿了鸡汤泡饭给小琪琪吃，琪琪显然刚才被方白喂多了汤包，此时注意力已经不在吃食上面了，而是指着要看窗外后湖荷花的风景。林叶秋就抱了她在窗户口看着后湖，老孟兴致颇高和方白没多大一会儿就喝光了一瓶茅台。

　　喝了石丽丽给他盛的那碗鸡汤后，老孟毕竟年龄在那里，中午喝酒，还是这高度酒，精神有点扛不住了，最后让方白给送下楼，石丽丽趁机买了单，方白要阻拦却被老孟拽住，凑到他耳边说了一句。

　　“小伙子，丽丽棒吧，哈哈哈哈……”

　　方白惊呆了，看着石丽丽一边挽着老孟的胳膊一边回头给他抛了个媚眼儿。

　　方白上楼也是一肚子心事，自己明明没有碰过石丽丽呀，为什么老孟会这么说？

　　好在那天不是两个人，还有两个技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方白上楼看到林叶秋也在收拾琪琪的东西准备离开了。

　　“干妈，我来吧。”

　　“你喝了酒了，回去睡一觉吧。”

　　“那什么，他们把单给买了，我没拦住。”

　　“没事的，回去吧。”

　　方白过去抱上琪琪和林叶秋一起下了楼。这茅台虽说不上头，但是今天林叶秋确实心事重重，开车不是太稳当，方白被颠的有些头晕，到了家，就连忙回去宿舍上床躺一会儿，才没有吐出来。小琪琪倒是被颠睡着了，林叶秋到家就给于露打了电话，母女二人都觉得这事情太好了，所以有点不正常。于露想要回来，可是才和那边搭上关系，这几天正打的一片火热，突然回来有点不太好。

　　便一起决定让方白跑一趟，不过暂时也不着急，反正老孟要出去一个多礼拜才回来，回来也可以等几天再说，现在于露反而觉得这里面有些古怪了，这几天准备要好好想想。

　　这下原本忙碌的方白一下子轻松起来，上午去练车，下午跑跑老家拍拍照片，自家的墙上画了大大的拆字，也被方白拍了照片，还包括自己叔叔家，总之方白已经拍摄了几百张照片，一部分是看拆迁进度，一部分是把自己的回忆给记录下来。公司前台的林鸽居然会ps，帮助方白分门别类的处理这些照片，也教了方白一些摄影技巧。

　　这天方白正在前台电脑上面导相片，突然发现电脑桌面有一个文件夹，这是公司电脑方白没在意就随手点开了，没想到的是文件夹里面是一个简历的文档，方白想想还是点开了。嗬！原来林鸽这姑娘想跳槽，方白看了几眼后就关掉了文档。这会儿一想，看来林鸽不应该是荣盛安插进来的人，方白觉得自己之前想多了，林鸽一个前台能知道些什么，而且别的几个都是原来一起的，也不能和她打成一片。看她的简历也就是实习期没到，被荣盛扔到这里来。而且看来已经对工作不太满意，想要找下家了。

　　不过看到这份简历，方白突然想起于露临走的时候要自己去人才市场看看，这一茬被他忘得干干净净，下午没事儿干脆就跑一趟好了。这时候林鸽回来了，给方白带了午饭——一份水饺。

　　“经理，老是吃食堂我已经受不了了，今天换换口味。”

　　“行呀，水饺钱我给你。”

　　方白拿出二十块钱给了林鸽，林鸽没有客气的直接揣了起来。方白现在富裕的很，那天老孟给的红包里面是四千块钱，方白回去给林叶秋的时候，林叶秋笑道：我又不是你亲妈，要给也是给白霜雁。方白就自己拿着花了，今天练车又硬是塞了两包中华烟给殷教练。

　　“林鸽，我问你件事情。”

　　“嗯，问吧。”

　　“你现在薪资标准定的多少？”

　　“我在荣盛拿实习工资一千块，到这里来还没有拿过钱，我也不知道有多少。”

　　“于总之前说来的到最后都会提高待遇，但是不知道里面包括不包括你。”

　　“方经理，我其实想换个地方了，这里实在太无聊，工资也不高，也没事儿做，整天待着难受极了。”

　　“那看来你不想待，工资问题不是最主要的，而是待得太无聊。”

　　“是也不是，要是工资很高的话，再无聊我也待得下去，嘻嘻。”

　　“哈哈，这个事情先看看你第一月拿多少，要是很低就告诉我一声，到时候我们再说。你现在可不能走啊，不然公司连个看门的都没有了。”

　　“这个我知道，虽然我简历都做好了，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太想走，这里虽然无聊，说实话还挺舒服的，上班没事儿做白拿钱。”

　　“嗯，就这样吧，我吃完饭出去一趟，你正常下班就行。”

　　“经理要是公事的话能带我去吗？反正公司什么事情都没有，现在连收传真都全是广告，实在是太无聊了。”

　　方白想想把这姑娘带着也罢，这样还能有个人说说话，反正去人才市场也就是看看行情。

　　此时已经是八月中旬，人才市场更加如火如荼，今天也是凑巧，政府组织了十家大型化工企业开招聘会，方白这一趟算是白跑了，看着里面的人山人海，方白带着林鸽跑到门口那家复印店想买瓶水歇会儿就回去，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熟人。

　　“刘柳！真的是你呀！”

　　“方白呀！来复印简历，不对你这扮相不像是来找工作的。”

　　“我就是来买水，你怎么在这里，找到工作没？”

　　“哥们现在是这里的小老板了，怎么样？”

　　“嘿！真的假的呀，你真开店了呀。”

　　这会儿不忙，刘柳拿了饮料给方白和林鸽，和他们一起坐下吹空调。

　　“事情是这样的，我天天来这里转悠，一来二去和这个店的原来老板混熟了，知道我的想法后，这个老板就问我要不要接手这个店。”

　　“这个店位置这么好，那个老板怎么会转让给你？”

　　“他有特殊情况，女朋友在外地，这里女大学生多，女朋友一直不放心他，就逼着他回去结婚，然后让他岳父给安排进国企。”

　　“那转让费很高吧？”

　　“是挺高的，但是我老爸一是为了让我安生下来，二是觉得这里是好生意，就砸锅卖铁给我掏了这笔钱，现在我才干几天，生意确实是好。”

　　“你这运气真不错，不过要是我的话，我家里也掏不出这钱。”

　　“哎！对了，你是有工作了吧，在哪里高就哪？”

　　“我就在一家小公司里面跑跑腿，老板想要招人，让我来看看行情，这个是我同事，和我一起来的。”

　　“哦哦，我还以为是你女朋友哪，这几天你就别来了，都是市政府的组织的招聘会，今天是化工企业，明天是电子厂。你想找什么样的人可以告诉我，我这里接触的人多可以帮你留意一下。”

　　“这个就不用了，暂时我们也就是有个计划，马上也不要人，来看看薪资行情。”

　　“这个我也可以帮你留意下，其实现在找工作的人呢，还是挺多的，问题不大，对了晚上在这吃饭吧，你同事也一起。”

　　“算了吧，我还有事情，反正过几天我还得来，到时候我请你吃。”

　　方白和林鸽从店里出来，方白这才明白林鸽是想早点下班，因为这会儿方白也不能让她再回公司，自己单独回家。看着林鸽笑嘻嘻的骑上自行车就跑，方白摇摇头。想起这会儿还早，就干脆回家一趟，自己身上现在好几千块钱可以给母亲买点礼物了。

　　说去就去，方白跑到附近一家商场，这次他知道该买什么了，直接找到专柜，买了一支和上次送林叶秋一模一样的口红。想想真是惭愧，自己有钱后第一个买的礼物居然不是给妈妈的，想到这里方白看着隔壁那个专柜的有点心动。

　　昼时欢愉香水“我爱这种梨子多汁的味道，一种可以像甜品一样享用的味道。再加上一点玫瑰和木质的香气，多了一份神秘感。这款香氛有一种性感的、欲望的魅力，就好像一位充满魅力的女郎。”

　　调香师之语方白看了手中这张小卡片，赞叹着文字的优美，回味着刚才促销让自己体验的各种香味，方白把卡片丢进手上的包装袋里，顺便把小票拿出来收到自己的钱包里面。要是给母亲知道这瓶香水花了一千五百块，非逼着自己回来退掉不可。

　　白霜雁知道儿子今天要回来，也就提早下班，回来做顿好饭给儿子打打牙祭，可是下班去菜市场没什么好菜可以买，只好去了卤菜店买盐水鸭。方白到家的时候白霜雁还没回来，看到厨房电饭煲煮着饭，方白就脱掉上衣，光着膀子提水拖地，才把家里拖完，白霜雁就回来了。

　　“妈，你回来啦。”

　　“来家就歇歇吧，拖什么地呀。”

　　“我难得回来一次，能干点就干点。”

　　“你这是帮倒忙，这天闷热了好长时间了，天气预报说有大暴雨，你拖完地，看到什么时候才能干。”

　　“啊？我忘了这事儿了，都拖好了，今天买鸭子啦。”

　　白霜雁进了厨房准备炒个菜烧个汤。

　　“你把鸭子都弄弄，饭好了先盛起来，你要是早上说妈就多弄几个菜了，将就着吃吧，明天是周六你们放假吗？”

　　“明天还得练车，早上要去驾校。”

　　“车练的怎么样了？”

　　“还行，明天最后一堂课，练完了就要去练倒桩，练完了倒桩就要先考试了。”

　　“哦，你倒是挺快的，我听你舅妈说，白惠文还没有练过一次，现在天天在家里玩。”

　　“在网吧玩吧，家里他哪能呆得住。”

　　“你舅舅这次不知道怎么了运气好转，出去做生意赚了一笔钱，给白惠文买了一台电脑，还把钱还我了。”

　　“哎呦，舅舅转运了呀。”

　　“谁说不是，听说做了一个工地的线材，也不知道在哪里做的，反正回来一趟给你舅妈一笔钱，就又出去了。”

　　“那前两天舅妈来找过你了？”

　　“可不，你舅舅和白惠文也来了，对了，你家舅舅倒是记挂你，给你买了一条领带，在房间柜子上面，你去看看，说不定你工作的时候可以戴。”

　　方白刚才就看到一个礼品盒子，没想到是舅舅给自己的礼物，把饭端上桌就跑去拆开，嗬！一条金利来斜纹领带。舅舅对自己还是真好，方白把领带拿出来比划了一下，还挺配的。

　　“别美了，先吃饭吧！”

　　方白连忙把领带给装好，拿了出来。白霜雁把一菜一汤端上桌子，今天她不仅买了盐水鸭还买了无骨凤爪，方白挺爱吃这个的，白霜雁给他开了一瓶冰啤酒。

　　“夏天喝点冰啤酒消消暑。”

　　“哎，这个好，凤爪下酒挺好。”

　　“看你这模样像是老酒鬼了，只是上次你舅舅来，喝剩下的，冰箱里面还有一瓶，你喝完吧。”

　　“嗯嗯。”

　　方白已经一口喝干了一杯，冰凉的啤酒下肚，这夏季的闷热就不那么难受了。

　　一顿饭下来，方白觉得还是在家吃饭舒服，冰啤酒到肚子里面变得火热，一身的汗出了出来，吃完了方白连忙去卫生间拿毛巾擦身子。白霜雁收拾了碗筷到厨房，等她出来的时候，方白正拿着自己给她买的礼物。

　　“妈，公司发了奖金了，我给你买了点东西，你看看喜不喜欢。”

　　“又乱钱了，哎呀！这个得好几百吧？你就那么点钱全糟蹋了。”

　　“买都买了，你就用吧。”

　　“你买点实用的东西也好呀，这些我平时都用不上的。”

　　“你不是出去跳舞吗？那时候可以用呀。”

　　“我出去跳舞又不是去找对象，用这些会被人笑话，你不如拿去送你林阿姨好了，她好作妖，喜欢这个。”

　　“我妈妈都没有，怎么能送给旁人，反正我都买了，你就留着吧。”

　　此时外面乌云笼罩，本该明亮的傍晚，现在全黑了下来，一场大雨将至，方白本来想去山和水，可是现在雨点已经开始落下。

　　白霜雁打开灯，看看窗外已经大雨滂沱，她看看方白想要出门，便说道：“你拿了伞也不行吧，这么大的雨，怎么都要被淋湿，别感冒了，要不你等到雨停了再走吧。”

　　方白看这大雨也是不想出去吃这个苦头，不过要是雨停了也没有车坐回去。

　　“那我今天就住家里吧，明天一大早去驾校。”

　　“你来的及吗？这就算你起的早，也没有车坐呀。”

　　“那我和教练约到下午吧，这没什么的。”

　　方白拿了衣服就跑去洗澡，白霜雁拆开口红和香水的包装，装着香水的玻璃瓶子做的十分精美，白霜雁把玩了一会儿。这得好几百了，儿子对自己是真的很好，这才赚了几个钱就尽买这些好东西送给自己，想起上次请自己吃牛排的情景，自己居然有点动心的感觉。那是男女之间的心动，白霜雁意识到了这一点，主动掐灭了自己心中那点火苗，果断让方白不在家里住，才冷静了下来。可是方白离开的时候她却有点不舍，可是想到方白看自己那毫不掩饰的火辣辣的眼神，白霜雁最后坚决的斩断了一切。

　　方白上次离家后，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让白霜雁十分担心儿子的状况。

　　今天下午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说要回来的时候，白霜雁顿时放下了心，似乎还有点期待。等见到儿子后，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在看到儿子给自己买的礼物后，白霜雁心里有点悸动，就像上次一样。

　　听到方白在里面洗澡的水声，白霜雁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没关上的浴室门，天气太热方白洗澡便不关门，白霜雁想想既然弟弟把钱还了，那么也该给家里买台空调了，现在空调要过季了，正在降价，明天就去电器城看看。

　　方白已经洗好出来了，站到电风扇下面吹着，全身散发着热气，把整个屋子都弄得全是他身上的荷尔蒙味道，白霜雁有点陶醉，有点失态的看着儿子的精壮的身子。

　　“妈，我的铺盖席子你是不是还放在老地方？”

　　白霜雁看到地面有点返潮，便说道：“这地上湿漉漉的没法睡觉，睡多了以后会得风湿性关节炎。”

　　“那……等地上干了再说吧。”

　　“你也别老是站在下面吹，着凉了可不好，你舅妈还钱了，明天我就去看看空调吧，也该买一台了，这几年不知怎么搞的夏天越来越热，再这样下去简直熬不住。”

　　方白这会儿想想，自己确实有点不应该乱花钱，这四千块钱也够买台空调了，就应该给家里直接买台空调，让老妈享受享受。本来想把卡里的两千块钱给母亲，自己好歹出一半钱，可是刚才和母亲说了奖金就一千块，现在也不好拿出来了。